There are many things that I would like to say to you, but I don't know how.

<吃饭>曹贵修x姜登宝

没看过原著/很多私设/OOC预警/私设:姜登宝只是怂怂贱贱的被宠坏的小少爷,讨厌商细蕊都是因为姜荣寿的耳濡目染,但不是真的很坏/时间在大公子拜年后



  曹大公子气冲冲走出曹府的时候,正窝着一肚子闷气,也没来得及叫副官派车来接。半路上想起登瀛楼新聘了个江南的厨子,赶巧他还饿着,今日也不多琐事要处理,正好得闲去尝尝鲜。昨日里,曹司令要他回府里商讨军务,再留人吃了个晚饭,说是补上顿年夜饭。父子俩也足足快有两三个月没见了,加上过年那会儿一个回南京述职一个在剿匪,也没正经坐下来吃顿饭聊聊家常,二人都难得没有掐起架来,也没有意见相左吵得面红耳赤。一顿饭下来,竟差不多是父子俩一年相处得最融洽的三个小时,天色渐晚,曹大公子便在曹府留宿没有再派车回自己府邸了。但这难得融洽的气氛,到底还是没能维持到第二天,吃个早餐的功夫又吵了起来。再看到昔日的情人程美心手捏着帕子拍着曹司令的胸脯,给他顺气的一副贤妻良母做派,又给心里的火添了把柴。虽说是已经不爱了,叫程凤台一声“小娘舅”也算是彻底放下这段旧情了,但想到这个上海名媛扔了儿子跟了老子,心里这怨气还是隐隐地在烧。

  曹贵修甫到埠,就听见登瀛楼里一阵熙攘吵闹,比起食肆倒更似是天桥卖艺的吆喝嬉笑。 


  姜登宝正坐在他的位子上,旁边围着一群端着茶杯点心看戏的食客。姜登宝自从过年到现在已经快有一个月没出门了,每天在家不是被他爹按着练功,就是被他爹数落他活儿差才让水云楼的逞了威风。平时没封箱还能借着演出呆在隆春班里,躲一躲姜荣寿的念叨,现在他就只能盼着赶紧立春了开箱,好让他可以不用天天在家里听他爹左一个商细蕊右一个水云楼的。再说了,输了擂台还不是因为他那个表弟陈韧香,怎么输了擂台的人跑了,反而是他被他爹折磨。好容易这两天姜荣寿消停了点,他才敢跑出来,心心念念想着登瀛楼的江南点心,本想着好好吃一顿饭,当是犒劳自己在家疯狂练功,结果遇见一群不识相的食客,也要来把他耳朵磨出茧子。


  “宝儿爷,陈老板去了上海要是不回来北平了,这以后梨园可不就是水云楼独大了?”

  “老爷子没被气着吧,听说你家年夜饭还被曹师长搅和了?”


  靠,怎么就是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姜登宝有点脸上挂不住,没想到小半个月没出门,家丑都传到满大街都知道了,把饭钱拍到桌上站起来就打算往外走:“去去去去去去,打哪儿听来的就敢说有丘八来我家搅和。你宝爷我告诉你们……”

  靠,姜登宝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绝对是没看时辰,怎么好死不死地就撞见搅和他家年夜饭还害得他在家苦练半个月功的煞神了呢。“完了,他没听见我骂他丘八吧”姜登宝喃喃道。


  曹贵修站门口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这个胆小又怂包的小戏子骂他丘八,年三十那晚看到枪他就差点没哭出来,皮肤又细又白的比女人还细腻,还敢自称爷。曹贵修见小戏子站在那儿,尴尬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就呆呆地看着他,瞪大了眼睛骨碌骨碌转像只狐狸似的,指不定打什么坏主意。围观姜登宝的看到一军爷朝他走过去,大概也知道他就是最近街头巷尾说的那位在姜府开枪的曹师长,便如潮水般散开坐回自己位子吃自己的饭,省得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曹贵修也不含糊,径直走到姜登宝的桌子坐下,斜着眼睛看他,说:“怎么,姜少爷这是看到我就要走吗?”


  “哪能呢,我也是本来也吃好了要走的,赶巧您来了,我给您腾地儿不是。”姜登宝硬是挤出个笑,想着这阎王能不能高抬贵手像个屁一样把他放了,他还挺委屈的,最近这么安分也没去招惹商细蕊怎么这煞神还要来找他麻烦。


  “坐下吧那”,曹贵修给自己倒了杯茶,见这细皮嫩脸的小戏子笑得比哭还难看,想着我就那么招人嫌吗,脸色又沉了几分,道:“我让你坐下。”曹贵修看他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就搭在大腿上,活似一副被欺负了小媳妇模样,寻思着这姜家少爷不是唱生行的吗,怎么也像个女人似的,不免生了逗弄的想法:“我看你最近倒是安静,年三十过后还有去找商老板不愉快吗?”


  姜登宝撇了撇嘴,心想他爹在家都差点吃枪子儿了,他哪还敢出去招惹商细蕊,一群权贵护着他,他再讨厌商细蕊也要掂量掂量枪杆子的能耐啊,满肚子怨言最后就只化成一句:“没有了。最近都被我爹锁在家练功。” 


  曹贵修点了几个菜,已经吃上了。他不是他爹,不爱听京戏这些咿咿呀呀的玩意儿,但他知道商细蕊是唱旦角的,早年还被留在曹府当家养的戏班子,也知道眼前这个低眉顺目的小少爷是唱生行的,但就是想不出怎么都不同行当他还一直针对人家商细蕊,曹大公子不懂就问:“你为何一直针对商细蕊,你们都不同行当,他碍不着你吧。”


  “他改戏,我爹说这就是糟践传统,几百年流传下来的戏词不能轻易改的。”

  “那他唱新版,你们唱原版不就得了,你们不糟践就行了。”

  “不行,我爹说了,他这带坏规矩了,不能开这个先例。”

  “那你们擂台输了,不就证明了座儿更喜欢新版,原版的老路数不够好吗。”

  “我爹说那是他们不懂行还不懂活,都是瞎胡闹。”


  曹贵修看着小戏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全是“我爹说的”,不禁有些想笑,合着这就是个给家里惯坏了的小少爷,遇到事儿都没点自己的想法,看起来嚣张跋扈全身是刺其实就是个听话又好拿捏的小媳妇儿,和程美心那种看起来温柔贤淑其实脾气犟得很的主儿完全不同,跟古大犁那种软硬不吃的硬茬更是天壤之别。 我怎么拿他和程美心比呢,曹贵修想着也愕然,姜登宝虽然纤瘦白皙,但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就算这会儿看起来是挺乖巧但多半也是怕他的拳头或者腰上别着的那把枪,自己怎么会把他和女人比呢,想着,曹贵修就把筷子拍在桌上道:“你能不能有点自己想法,好歹是个男人,怎么全都是‘我爹说我爹说’。你还是个奶娃娃啊?”


  姜登宝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儿没跳起来,心想你说话就说话拍什么桌子,和土匪似的,果然是粗鲁的丘八,不好好回答估计还得被打,叹了口气才慢悠悠地答:“因为他,我爹小时候老打我。” 

  “你爹打你,你不怪你爹,你赖商老板?”曹贵修快给这脑袋不灵光的小少爷气笑了。

  姜登宝像是想起些不开心的事,努了努嘴,眼神满含怨气地看着曹贵修。曹贵修就这么任他看,也不示弱地回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姜登宝才继续说:“我爹和他爹是师兄弟,小时候少不免一年到头吃几顿饭,好歹都是下一代传人被拿来比较也是常有的。小时候我是唱旦的,他练的武生,本来都相安无事。后来我倒仓了,调门儿上不去,只好唱生,商细蕊倒好,他改唱旦了。他一个路边捡来的能唱旦,我爹能不恨得牙痒痒吗?不能指望我,我爹这才开始培养陈韧香的。我爹每次说起商细蕊,我们俩都得被打,陈韧香通宵挨饿练功也是常有的事。你说要不是商细蕊,我能遭这罪吗?”说完,还瞪了曹贵修一眼。


  曹大公子被姜登宝瞪得满不是滋味,在军营里呆了那么久,哪里见过一个男人眼睛那么大还水汪汪的,清澈灵动的眸子明明是瞥人,看起来却是媚眼如丝暗送秋波。这样的眼神怎么说都该是交际舞会或者风月场上的女人才有的,被看上一眼倒是有些心痒痒,心想唱戏的看人都这样?难怪他爹要留商细蕊当家养戏班子,难怪程二爷成天泡在商老板那水云楼。曹大公子就看着小少爷那嘴一开一合,絮絮叨叨地嘟囔着他小时候受的罪,心想这小戏子还挺好玩,一点儿也不记得早上在家里受的气了,这比招猫逗狗还有趣啊。 


  姜登宝发了好一阵牢骚才发现曹贵修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发毛。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做了很久心里斗争似的,陪着笑脸给曹贵修倒了杯茶,试探性地问:“曹师长,曹军爷,大公子,我出来好一会儿了,我真的得回去了。叫我爹发现我没在练功偷溜出来,又得骂我了。不然这顿我请您,您慢慢吃,我先失陪?”


    曹大公子一口喝完那杯茶,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姜小少爷长吁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我得交代在这儿了”,却看到曹大公子就站在店门口,也不走就看着他,道:“愣着干嘛,赶紧买单出来,我送你回去。”


  这表情这姿势,您是要送我进土匪窝啊还是回家啊,但姜登宝也只敢腹诽,还是乖乖结了帐跟了上去,活像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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